第394章-聋子-《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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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来检修用的示波器,将一个微型振动传感器贴在石板上,另一只手按照记忆中的节律轻轻敲击,屏幕上跳出的波形,竟与他脑中那个无形的“防火墙”模型的干扰波段,完全吻合!

    这是一个能主动中和、甚至抵消“语义共振”的物理结构图。

    是沈默给他的“武器”。

    林工没有声张。

    他悄悄召集了那五名队员,用井下维修备用的铜丝、弹簧和废弃的金属片,严格按照石板上的图样,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纯物理的共振装置。

    测试在午夜进行。

    当林工将装置沉入阀门井下的主水流中时,整片C7街区的电子钟,在同一时刻,指针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住,诡异地慢了七秒,而后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转瞬即逝的异常。

    然而第二天清晨,市三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三名因为不明原因陷入长期深度昏睡的患者,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他们嘴唇翕动,对守在旁边的护士,说出了几个月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声音,停了。”

    同一天下午,王主任在市档案馆的故纸堆里,整理一批无人问津的旧城建档案时,发现了一封信封泛黄、却没有贴邮票的信。

    寄信人地址一栏是空白的,署名只有一个模糊的身份:“市疾控中心匿名人员”。

    信的内容简短而惊心,提及1978年那场不了了之的井水铅超标事件,其实有过一份内部封存的调查报告,原件就藏在大楼四层的“通风管道夹层”里。

    王主任心头一动,按照信中的简图,他独自一人来到早已废弃的疾控中心老楼。

    搬开天花板,果然在积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内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

    他怀着一丝激动打开盒子,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微微泛黄的空白报告纸,纸张边缘有轻微的卷曲,像是曾被高温烘烤过。

    失望之余,他正准备将铁盒合上。

    忽然,他感觉捏着那张纸的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感——那张看似空白的纸,竟在缓慢地吸收着空气中潮湿的水汽,一行淡褐色的字迹,如同幽灵般渐渐浮现:

    “你看不见的,才是最该听的。”

    王主任猛地合上铁盒,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一群麻雀毫无征兆地从对面的电线上惊起,呼啦啦地齐齐飞向天空。

    它们翅膀拍打空气的频率,密集而有序,汇成一种奇特的振动,像极了林工的队员们描述的,那晚在井下调试装置时,铜丝弹簧发出的嗡鸣。

    夜里,林工回到了家。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了很久。

    那纠缠了他数年的、只有他能听见的背景噪音,第一次,彻底消失了。

    世界从未如此安静,安静得让他感到一丝陌生,甚至是不安。

    他躺在床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沉入睡眠的深渊时,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极其轻微的、来自骨骼深处的牵引感。

    仿佛身体里某个沉睡了许久的古老部件,在寂静中,被重新上紧了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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