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旁,冯明却是不以为意,他是不明白,一个死人,一个嫌犯,还有什么好查的?陈局的报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李峰再这么折腾,纯属浪费时间,自毁前程。 “你们说,彭冬强真会是凶手吗?”李峰突然问道。 这一次,就连一向无条件支持李峰的陆七都沉默了,低着头没吭声。 倒是冯明,强行扯出一抹笑容,语气敷衍:“我看不像。” 李峰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一回,就连陆七都没什么信心了。 至于冯明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根本不足为道。 其实,李峰心里又何尝不是充满了矛盾?陈平东的那份结案报告,他看得很仔细,里面的逻辑看似严密,证据链也完整,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签字,也绝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真正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儿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坚持。 是直觉吗?或者说,是良心? 一时间,李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这种受这种复杂的心绪影响吧,推开张招娣家的院门时,所见的景象,竟是让李峰不由得心头一紧: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墙角堆着几捆干柴,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屋子低矮破旧,墙皮剥落,窗户上糊着发黄的报纸。 冬风一吹,哗啦作响。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下,锦安县大多数家庭的思想就是这么传统,张招娣与彭冬强的结合固然不错,双职工家庭,但他们家的富裕,并没有让张招娣娘家的境况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 张招娣的母亲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一块破布,正低头缝补着一件旧衣服。 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呆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很难想象,这位,就是在县公安局大院里闹得要死要活的那位老妇人。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李峰三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又来干什么?”张母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招娣没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李峰心里一阵酸楚,走上前,轻声道:“阿姨,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想查清楚招娣的案子,给她一个交代。” 闻言,张母手里的针线停了下来,呆滞了片刻,说:“交代?你们能给什么交代?上次我们去局里,你们不是把我们赶出来了吗?现在又来假惺惺的装好人?” 李峰被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知道,上次张招娣一家人到局里闹事,虽然被自己以军令状的方式暂时平息了,但心里,总归,还是产生了隔阂,张家人对警察的信任,早已在那次冲突中支离破碎。 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位垂垂老矣的妇人和在县局大院里滚地撒泼的那位联系在一起。 这一次,就连冯明也沉默了,他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复之前在彭冬强家时的颐指气使,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破旧的院子,憔悴的老人,还有那满眼的绝望,仿佛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此情此景,谁能无动于衷? 张母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缝补手里的旧衣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