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来人!去陈府!” 陈府后院。 陈珪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悠闲地修剪着一盆盛开的秋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臧霸带着一群亲兵,径直闯了进来,故意踩坏了那片陈珪精心修剪过的花园。 陈珪像是没有看见,依旧慢条斯理地剪去一片多余的黄叶。 然后,他才缓缓放下剪刀,转过身来。 陈珪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臧霸,心中已经了然,嘴角微微一笑。 元龙那孩子,估计让这厮吃了大亏。 这才跑来这里,耀武扬威。 “哎呀呀,臧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他拂了拂衣袖上的碎叶子, “老夫这几盆菊花,可是金贵得很呐。可别给弄坏了!” 臧霸胸口剧烈起伏,用马鞭指着陈珪,咬着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臧将军,在院子里站着多累啊,请吧。”陈珪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向客厅。 臧霸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那盆秋菊,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客厅内,陈珪的小儿子陈应,端着茶盘,不急不缓地为两人奉上热茶。 他动作沉稳,表情没有一丝惊慌。 这父子二人的镇定,让臧霸更加恼火。 陈珪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臧将军,说吧。这次是又来借粮还是钱呐?” “陈珪!”臧霸一拍桌子,茶杯侧翻,茶水沿着桌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看你养的好儿子!竟然夺了我的开阳城!” “将军此言差矣。”陈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对身侧的小儿子道: “应儿啊,给臧将军重新换个茶杯,满上茶。” “是,父亲。”陈应应了一声,麻利地收拾完。 陈珪放下茶杯,依旧慢条斯理说道: “藏将军,你现在能在这里,不也是夺了元龙的城池吗?” “只许你抢人地,不许人夺你的。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难道泰山民风彪悍,人人皆是不讲道理的野人?” “你!”臧霸被噎得满脸通红,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手腕微微一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出去。 客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他身后的亲兵们也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 然而,看着陈珪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臧霸心中的杀意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老家伙! 只要他在自己手里,就能拖延陈登一段时间。 到时,袁术麾下的豫州刺史孙贲就会带兵来援。 两面夹击,定能将陈登围剿!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怒火。 陈珪见他还能忍,接着说道: “我儿奉陶公之命,名正言顺。何来‘夺’之一说?” “况且,我听说,藏将军的一位兄弟,深明大义,带来了陶公书信,退出下邳。” “但你不仅撕毁书信,还将你的这位兄弟下了大牢,可有此事啊?” 臧霸拳头攥紧,心烦意乱。 “与你何干!这是我们自家兄弟的事情!” “呵呵,”陈珪抚须轻笑。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又何必动怒?” 一字一句,都像一记记耳光,抽在臧霸脸上。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只老狐狸,索性不再争辩。 臧霸猛地站起身,指着陈珪的鼻子。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匹夫!” “陈登小儿若是敢引兵来攻,我便将你陈氏满门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楼之上!” “哼!”说完,大步走出客厅。 看到院中石桌上那盆完好无损的秋菊,臧霸胸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咆哮一声,冲过去挥舞马鞭,将那盆菊花连同花盆一起抽得粉碎! 花瓣与泥土四散飞溅。 他喘着粗气,转身怒视客厅。 却见陈珪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门口,正慢条斯理地用袖子掸去一片沾在衣角的泥点。 陈珪抬起头,对上臧霸赤红的双眼,淡淡一笑: “花谢了,明年还会再开。可有些人……怕是等不到明年了。” 臧霸浑身一僵,脸上全无血色。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