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没头没尾地这样说了一句,接着拉着喻倾的手,往车里走去:“刘峰,回医院。” 喻倾很了解顾枭,知道他不可能再妥协了,没有挣扎。 车上气氛冷凝,刘副官害怕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很快被顾枭冷戾危险的眼神吓得收回了目光,安安分分当起司机。 “你什么时候去问的他们。” “昨天。” 喻倾被卡了卡,顾枭居然从那时候就从夏光风和陆明道口中知道了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你本来就没想让我今天回江城,对吗?” 顾枭听到她的话,眼神更冷了:“我想看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她还真的从头到尾没打算提起任何一句话。 顾枭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不对劲,及时去问了陆明道和夏光风,喻倾是不是真的打算一直这样瞒着他。 偏偏他还知道喻倾为什么这么想瞒着他,无非就是怕他担心。 他越想越心疼后怕,眉眼间的阴郁越发浓厚。 加玛帝国和荷国。 都是他们。 顾枭的思绪越来越乱,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他努力压下其他无关紧要的心思,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激动。 “你现在自己说,还是到了医院等检查报告出来。” 喻倾这副讳莫如深、生怕被他知道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小问题。 顾枭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 喻倾的心紧缩了一下,偏过头看向车窗外,不想再让顾枭看到她眼角的泪。 刘峰终于后知后觉、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了事情的大概,一时间喉间微梗、竟然也有些心中酸软紧张。 死一样的沉静在车内弥漫,火车站距离战地医院有一段距离,好一会,喻倾才干哑着嗓子轻轻开口。 “阿枭,我对不起你。” 顾枭闭上眼,没有应答,只是听着。 喻倾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颤抖的哭腔,但她毕竟不是当初那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她努力镇静下来,继续艰难地开口。 “其实我母亲生我的时候,真正的死因是心脏病,是遗传的。” 顾枭好像已经预感到了喻倾接下来要说什么,巨大的疼痛裹挟了他,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只有在当初偷听到喻德逼喻倾出国的时候这么疼过。 不,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甚至比那一次更甚。 喻倾依然看着窗外,没有看向他,但凡多看他一眼,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都会瞬间消散。 “我五岁那一年,身体虚弱得厉害,有一次昏迷了过去,父亲请来了江城最有名的大夫。” “他们以为我没意识了,但我其实听到了,大夫说我……活不过20岁。” “父亲自然接受不了,四处求神拜佛、散财行善,后来我的身体居然真的奇迹一样好了起来。” “我二十岁那年,父亲总是不在江城对吧,他是来国外找我了,他小心翼翼的照顾我,那一年好在是没出事。”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 剩下的话太残忍了,喻倾顿了顿,然后才慢慢开口:“可是我前几天去检查,他们说……” “说我心脏开始衰竭,怕是连一年的光景都没有了。”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刘副官发现自己犯了错,脸色煞白。 然而再也没有人有心情指责他了。 顾枭在后座,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安静阴郁。 喻倾怔怔地看向窗外,眉头微皱,再也看不出之前在火车站的明媚阳光了。 “对不起,沿海这边太乱了,我怕影响到你,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 顾枭没有开口,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后槽牙紧咬,极力压抑着痛苦。 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生怕泄露出的彷徨疼痛会让喻倾更难过。 喻倾大抵抱着同样的心思,看着窗外眼神沉静。 于是只剩下了车子行驶和微风拂过的声音。 寂静背后藏着多少让人心酸的无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