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路过一片枯死的槐树林时,林中影影绰绰,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静静立在路中央,背对着他们,发出嘤嘤的哭泣声,声音哀婉凄绝,直透人心脾。 齐云只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几乎要落泪上前安慰,丹田处又是一烫,瞬间清醒。 老道目不斜视,径直从那“新娘”身边走过。 行至一处乱葬岗边缘,无数磷火幽幽飘荡,忽聚忽散,竟隐约勾勒出牌桌的形状,几个模糊不清、肢体残缺的人影围坐其中,发出空洞的吆喝声和骰子碰撞的脆响。 一个没有下半身、肠子拖在地上的赌鬼热情地朝他们招手,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嘴里发出“来啊…玩两把…赢了金山银山…输了…嘿嘿…留下点零碎也行!” 又过一条浑浊的死水河,河面上无端漂来一盏莲花河灯,烛光碧绿。 灯影摇曳中,一个身着白衣、长发覆面的女子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歌声缥缈哀怨,唱着不知名的乡间小调,曲调缠绵悱恻,仿佛在呼唤离家的情郎。 歌声钻入耳中,让人心神摇曳,忍不住想靠近水边看个究竟。 还有岔道口凭空出现的指路老翁,笑容慈祥却眼神空洞;荒草丛中突然伸出的枯瘦手臂,抓向脚踝。 风中传来的孩童嬉笑声,引诱人偏离道路去“玩耍”。 层出不穷的诡异景象和惑心之音,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齐云的神经。 每一次,都是丹田处那一点“绛狩火”及时灼烫,将他从迷失的边缘拉回。 他也愈发深刻地体会到此地的凶险和老道那盏灯笼符火的神异。 若非跟着老道,凭他自己,哪怕有仙火护体,在这步步杀机中,也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时间在高度紧张中变得模糊。 就在齐云感觉体力快要透支,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时,丹田的暖流又恰到好处地涌出一丝,支撑着他。 终于,他感觉到笼罩周身的浓雾似乎变得稀薄了些许,前方深沉的黑暗中,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灰白色。 老道一直紧绷的身形似乎也放松了一丝,他停下脚步,长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呼…终于走出鬼蜮了。小子,现在可以说话了。” 齐云闻言,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意志强撑着才没瘫软下去。 “老…老先生…我们刚才…是在‘鬼蜮’之中?” 齐云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地问道,心中充满了后怕与震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