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教一学,不觉夜深。 待玄清将庚金剑的精要讲透,已是万籁俱寂。 齐云只觉精神亢奋,体内气机奔涌,却也知贪多嚼不烂,遂拜谢后上炕歇息。 玄清则盘坐于屋中唯一一张旧木桌旁,闭目调息。 次日清晨,鸡鸣三遍。 齐云醒来,房中已不见玄清身影。 推门出去,晨光熹微中,只见玄清道长正挽着袖子,用一只木瓢,舀着盆中清水,细细为那头驴子刷洗皮毛。 驴子舒服得眯着眼,甩着尾巴。 “师叔,这等粗活,让弟子来。”齐云眼中有活,连忙上前,接过木瓢和鬃刷。 清水冰凉,泼在驴子油亮的皮毛上,溅起细碎的水珠。 玄清也不推辞,退开一步,负手看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正刷洗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宋老栓小心翼翼的声音:“道爷,齐小哥,老汉送些粥食过来,粗陋得很,莫要嫌弃。” 齐云放下木瓢,快步过去开门。 只见宋老栓佝偻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托盘,上面是几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一碟切得细碎的酱疙瘩咸菜,还有几个刚出笼、暄软白胖的馒头。 香气混着清晨的凉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老丈,如何敢劳您亲自送来!”齐云连忙接过托盘,入手温热沉重。 “哎!折煞老汉了!”宋老栓连连摆手,布满沟壑的脸上堆满感激,“要不是道爷和齐小哥,俺们宋家庄…哪还能有今早这口热乎饭? 只怕骨头都让野狗刨了!这点小事,实在是不值一提,只怕怠慢了二位恩人…” 他说话间,浑浊的老眼不住地往院内玄清身上瞟,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开口,只深深作了个揖,便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齐云端着托盘回屋,放在桌上。 玄清已净了手坐下,端起一碗白粥,就着咸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粥熬得稠,米香浓郁。 吃到一半,玄清忽然开口,声音平淡:“云儿,昨日王大山所求之事,你如何看?” 齐云正咬了一口馒头,闻言停下咀嚼。他知道这是师叔在考较自己。 咽下口中食物,略作思忖,开口道:“师叔,从常理看,王大山所求,无可厚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师叔能救他们一次,难救一世。他们想聚拢乡勇,自强自保,是好事。” 玄清微微颔首,啜了口粥,示意他继续。 齐云放下馒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白粥上,那粥面平静无波:“只是…人心似水,易放难收。黑风寨那些喽啰,原先何尝不是农夫? 此番两庄青壮,见了血,杀了人,心中那点畏惧已破。 如今世道又乱,王大山此人,我观之,行事有章法,果决有断,心中有城府。 这等人物,若无规劝引导,得了武功,有聚拢周围青壮。 第(2/3)页